呼吸交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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呼吸交纏
鋼鐵俠頓時驚慌失措, 呼吸都靜止了，大腦一片空白，直楞楞地看著【隊長】仍然瞳孔微散, 拉起自己的上衣。
他的表情似是委屈、也像是埋怨。
不管是什麽，都不是鋼鐵俠想象的能在【隊長】臉上看到的表情——透藍的瞳孔像是蒙上了一層水意, 眉頭微皺，像是不適、又像是忍耐……
但表情只持續了一瞬, 【隊長】微闔起眼, 似是倦怠。
鋼鐵俠簡直以為那委屈的神情是一次錯覺、世界的差錯。
也許是眩暈襲擊了這個被冰凍七十年的大腦，【隊長】不得不雙手扶在床上, 費力地支撐自己。
極其弱勢的姿態。
鋼鐵俠判斷，他頓在原地, 掌心發熱、黏膩的汗水濘在手中, 並不好受。
‘發生了什麽？’
鋼鐵俠一時不知道如何解決這件事？立刻上手把衣服給他整理好？可驚動了【隊長】後他意識清醒過來然後一臉疑惑驚詫怎麽辦？如果就把【隊長】放在這裏不管, 那之後也醒了，看到自己的衣服淩亂聯想到醉酒的那段話怎麽辦？
鋼鐵俠感覺走很難堪、不走也很尷尬。
他已經沒有心思去思考【隊長】為什麽表現出這麽反常的樣子了。他在心中祈禱，求求了, 救救我吧, 好尷尬, 我在【隊長】身上接連折戟沈沙，我和他氣場不合，我發誓一定避開他……
斯塔克大廈頂樓的床鋪前, 鋼鐵俠面甲掩蓋的面容神情難辨, 而【隊長】仰躺在柔軟的床上，因而手臂無法尋找到支撐點, 只好無力地陷在床上，像一只被蛛網困住的蟲子。
“唔……？”
【隊長】像是從眩暈中恢覆過來, 模糊地哼了一聲，很像事後的沙啞嗓音令鋼鐵俠不由得抖了一下。
‘他醒了，最絕望的時候來臨了。’
鋼鐵俠猶豫之間，沒能跑掉遠離【隊長】清醒後的質問，只好眼睜睜看著【隊長】睜開他明亮透藍的眼睛，看向鋼鐵俠，打量了四周，然後坐了起來。
沒坐成功。
床鋪太軟了，【隊長】居然又陷了進去。
鋼鐵俠清晰地看到他迷茫了一瞬的眼神，聽到他說：“嘿，托尼，拉我一把。”
鋼鐵俠強忍著逃跑的想法，遞給【隊長】一只手臂。
好了，現在【隊長】站起來了，他註意到了被拉起的上衣，以及皮膚上的紅痕了。
鋼鐵俠絕望地等待可能的疑惑，以及準備好嘲笑的反駁和一起觀看監控的尷尬了。
但【隊長】自然而然地把衣服拉下去，像是根本沒看到那分明的紅痕一樣。
但這絕對不可能，鋼鐵俠明明發現了【隊長】的眼神聚焦！
他拍拍衣服，溫和道：“托尼，謝謝你，下次見，我離開了。”
在鋼鐵俠的目瞪口呆下，【隊長】極其自然地乘坐電梯離開了斯塔克大廈，一點都沒有他想象的那種疑惑、震驚、或者指責……
怎麽回事？
難道從昏迷中醒來看到自己衣服被拉開是件正常的事情嗎？難道【隊長】非常習慣這種事？所以見怪不怪？還是他經常睡懵中拉開衣服，所以才不驚奇？
鋼鐵俠無法思考，他費解【隊長】平淡的反應。
他感覺自己對【隊長】所有的想象都轟然崩塌。
為什麽？你身為一個七十年前的人，不應該羞澀或者古板地斥責嗎？為什麽一點反應都沒有？你不是過去裏一個正直保守的美國人嗎，漫畫中的你不是這樣平平無奇的反應啊！！
這讓他的嚴陣以待很搞笑，明白嗎？
鋼鐵俠茫然，視線空落落地游離，最終落在了那柔軟的、該死的床上。
床上凹痕，正逐漸恢覆，那是【隊長】留下的痕跡。
【隊長】不對勁。
鋼鐵俠理智逐漸回歸。
他脫下戰甲，意識到【隊長】的反應裏有難以解釋的成分，他的表現和漫畫裏、人們的認知中不相符。
調制一杯酒，喝下，鋼鐵俠命令J回放剛才的監控。
淡藍薄幕中，【隊長】皺眉，似是委屈般輕輕念出：‘疼……’
不，再回放。
鋼鐵俠看到，【隊長】還說了一個單詞，但只隱沒在唇齒間，什麽都聽不出來。
人工智能分析：“一般，人們在表達疼痛時，會像能安撫自己的人求助，大多數是母親的存在。”
難道【隊長】在說媽媽？
不。鋼鐵俠思忖，口型不像，是兩個不同的音節。
一個名字。
不知道是誰的名字，占據了【隊長】心靈上請求安撫的位置。並且，【隊長】對剛才那件事接受良好、不以為奇。
鋼鐵俠沈思起來。
一團毛線中有了一個線頭。
‘難道【隊長】冰凍前有個男朋友？這也太荒誕了吧。七十年前的人這麽前衛嗎？漫畫上一點都沒說啊。’
“怪不得，”鋼鐵俠喃喃自語，“怪不得我第一次口嗨的時候他沒什麽反應，輕易就原諒了我。”
“口嗨？”【隊長】疑惑地問。
鋼鐵俠大驚失色，他突兀地聽到【隊長】的聲音在旁邊響起，嚇了一跳，酒水灑了一手，濺起點點濕痕。
“你什麽時候過來的？”鋼鐵俠發問。
【隊長】眨眨眼，“我忘記了一件事，再回來找你的。”
說完，他好奇地問：“什麽口嗨？我能知道嗎？”
“不！”鋼鐵俠簡直要尖叫了，但他依舊面無表情地控制住自己：“和你沒關系。你來幹什麽？”
“借錢。”【隊長】顯得很坦然，“我現在很需要你的救濟。”
如果在之前，鋼鐵俠一般會佩服【隊長】坦然的風格，覺得是他自信的證據。
但在他頭腦風暴之後，真的很容易聯想到是不是【隊長】習慣於向男性——
不，不能在腦中聯想到燈紅酒綠之徒的日常，快住手。
鋼鐵俠緊急制止自己的大腦，他勉強維持平靜，說：“可以。給你一百萬，離我遠點。”
他從桌下摸出一張標記著密碼的卡給【隊長】，驅趕道：“現在可以走了吧，你沒看到已經打擾到我喝酒了嗎？”
【隊長】一點也不生氣，真的很想讓人知道他的底線究竟可以被冒犯到什麽地步，他說：“酒精會損壞人的大腦，情緒失控，做出沒有自制的事情。很容易變得後悔。”
“我一點也不想和你講任何大道理。錢都已經給過你，還想怎樣？”鋼鐵俠語氣很差。
【隊長】搖搖頭，他認真地看著托尼：“別生氣，你情緒很不穩定，酒精激發了你的怒氣，你很容易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。”
“我已經沒有什麽可後悔了。”鋼鐵俠臉色幾乎是冷酷了，他不耐地看著【隊長】，已經讓他離開視野說了好幾次，還不聽從，真的很讓人反感。
哪怕是偶像，也沒什麽資格指導鋼鐵俠選擇的生活方式。
不要耗光我對你的憐憫心。鋼鐵俠想。
“酒精會讓你失去理智，你現在眼神很嚴酷，如果被別人看到會害怕的。”【隊長】仍在喋喋不休地說著老道理。
鋼鐵俠完全相信他是一個七十年前的人，憑這老掉牙的論調和指指點點的態度，和那些霍華德時代的老頭子簡直一模一樣。
讓人冒火極了。
鋼鐵俠拳頭握緊，抑制自己的怒氣，閉上眼不去看【隊長】擔憂的臉。
“我和你沒有任何關系。別來惹我。”
“不，你幫了我很多次，你不記得嗎？你還在北極把我挖了出來。”【隊長】一臉陽光地說。
“那是假的！！”
鋼鐵俠終於忍不住了，他快速道：“那是個意外，我根本就沒想過找你，只是天意如此偶然碰上了你。如果不是想看看超人，我甚至都不會去北極！你應該感謝霍華德始終如一拋妻棄子地尋找你，還有神盾局的解凍！而這一切——”
“跟我沒有絲毫關系。”
“我頂多是頭一個發現你。而冰川已經脫落，你就暴露在那個橫截面上，必然有其他人旅游，他們一定能發現你，我只是提前一步罷了。”鋼鐵俠終於說完，他感覺心中的郁氣和壓抑都淡去了，再也沒有假冒恩人的愧疚。
鋼鐵俠看向【隊長】，卻發現他揮揮手中的卡，笑著說：“你之後也一直幫我啊，哪裏沒有關系？”
鋼鐵俠又握緊了拳頭。
他發現【隊長】一副不明說就理解不了他冷淡態度的模樣，他一點不相信有人能愚鈍到這個程度，排斥和冷漠已經溢於言表，還不明白嗎？
此刻，鋼鐵俠已經徹底失去了對【隊長】的愧疚，他已經說開了當初那個誤會。
他冷笑一聲：“還不明白嗎？我真的很反感你，在這指導誰呢？我的生命，只能我自己做主，哪怕我現在結束享樂的人生，也是我自己的選擇。”
“二十一世紀了，有點邊界感，行嗎？”
“真的把自己當成美國人的精神領袖了嗎？以為誰都愛戴遵從你？”
鋼鐵俠明顯看到，【隊長】表情楞了一下。
不枉他偷偷用了監聽中朗姆洛的語錄，希望這幾句話能徹底地把【隊長】從他的世界裏撕出，扔得遠遠的。
但【隊長】簡直像個聖人一樣，他擔憂地望著鋼鐵俠：“我知道你生命不久了，但沈溺在酒精中麻醉自己並無作用，真的沒有一點辦法了嗎？你已經絕望到狂怒了嗎？”
那天醉酒，他口誤說出了活不久的情報。鋼鐵俠心中猛地閃過這個念頭。
隨即就被更加強烈的憤怒沖垮了理智。
你以為你知道些什麽？我已經是頂尖的科學家仍在對自己毫無辦法，你在不切實際地期待些什麽？我難道不想治療自己嗎？我難道不知道我的情緒已經失常到易怒易躁了嗎？這難道需要你來指出？
“我真的感謝你。”鋼鐵俠冷冷地說了一句，他猛地站起來沖到【隊長】面前，抓住衣領，把他按倒在地上。
【隊長】雙手舉起，一點都沒反抗地被按在地面。
鋼鐵俠跪壓在他身上，盯著他透藍的瞳孔，低喝道：“你知道些什麽？！我當然明白自己的一切，這都不需要你指明。你以為你現在是誰？你只是一個無名小輩，權力、地位、金錢全都比不上我，只能借著美國隊長的英雄形象在所有人面前裝模作樣。”
“你只是一個失落了七十年的二十六歲年輕人，而我，比你大得多。”
“你最好在你教導癮上來之前想一想自己的資格問題。”
鋼鐵俠刻薄地說。
可【隊長】被他壓在身下，迷茫地看著鋼鐵俠離得極近的蜜色瞳孔。
“……熟悉的……眼睛……”
他低低地說出了一句鋼鐵俠不能理解的話，而隨著【隊長】的訴說，溫熱的呼吸打在鋼鐵俠臉上。
鋼鐵俠這時才驀地意識到，呼吸離得太近，而他之前的喝問。
全都無一例外，打在【隊長】臉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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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表情只持續了一瞬, 【隊長】微闔起眼, 似是倦怠。
鋼鐵俠簡直以為那委屈的神情是一次錯覺、世界的差錯。
也許是眩暈襲擊了這個被冰凍七十年的大腦，【隊長】不得不雙手扶在床上, 費力地支撐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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鋼鐵俠判斷，他頓在原地, 掌心發熱、黏膩的汗水濘在手中, 並不好受。
‘發生了什麽？’
鋼鐵俠一時不知道如何解決這件事？立刻上手把衣服給他整理好？可驚動了【隊長】後他意識清醒過來然後一臉疑惑驚詫怎麽辦？如果就把【隊長】放在這裏不管, 那之後也醒了，看到自己的衣服淩亂聯想到醉酒的那段話怎麽辦？
鋼鐵俠感覺走很難堪、不走也很尷尬。
他已經沒有心思去思考【隊長】為什麽表現出這麽反常的樣子了。他在心中祈禱，求求了, 救救我吧, 好尷尬, 我在【隊長】身上接連折戟沈沙，我和他氣場不合，我發誓一定避開他……
斯塔克大廈頂樓的床鋪前, 鋼鐵俠面甲掩蓋的面容神情難辨, 而【隊長】仰躺在柔軟的床上，因而手臂無法尋找到支撐點, 只好無力地陷在床上，像一只被蛛網困住的蟲子。
“唔……？”
【隊長】像是從眩暈中恢覆過來, 模糊地哼了一聲，很像事後的沙啞嗓音令鋼鐵俠不由得抖了一下。
‘他醒了，最絕望的時候來臨了。’
鋼鐵俠猶豫之間，沒能跑掉遠離【隊長】清醒後的質問，只好眼睜睜看著【隊長】睜開他明亮透藍的眼睛，看向鋼鐵俠，打量了四周，然後坐了起來。
沒坐成功。
床鋪太軟了，【隊長】居然又陷了進去。
鋼鐵俠清晰地看到他迷茫了一瞬的眼神，聽到他說：“嘿，托尼，拉我一把。”
鋼鐵俠強忍著逃跑的想法，遞給【隊長】一只手臂。
好了，現在【隊長】站起來了，他註意到了被拉起的上衣，以及皮膚上的紅痕了。
鋼鐵俠絕望地等待可能的疑惑，以及準備好嘲笑的反駁和一起觀看監控的尷尬了。
但【隊長】自然而然地把衣服拉下去，像是根本沒看到那分明的紅痕一樣。
但這絕對不可能，鋼鐵俠明明發現了【隊長】的眼神聚焦！
他拍拍衣服，溫和道：“托尼，謝謝你，下次見，我離開了。”
在鋼鐵俠的目瞪口呆下，【隊長】極其自然地乘坐電梯離開了斯塔克大廈，一點都沒有他想象的那種疑惑、震驚、或者指責……
怎麽回事？
難道從昏迷中醒來看到自己衣服被拉開是件正常的事情嗎？難道【隊長】非常習慣這種事？所以見怪不怪？還是他經常睡懵中拉開衣服，所以才不驚奇？
鋼鐵俠無法思考，他費解【隊長】平淡的反應。
他感覺自己對【隊長】所有的想象都轟然崩塌。
為什麽？你身為一個七十年前的人，不應該羞澀或者古板地斥責嗎？為什麽一點反應都沒有？你不是過去裏一個正直保守的美國人嗎，漫畫中的你不是這樣平平無奇的反應啊！！
這讓他的嚴陣以待很搞笑，明白嗎？
鋼鐵俠茫然，視線空落落地游離，最終落在了那柔軟的、該死的床上。
床上凹痕，正逐漸恢覆，那是【隊長】留下的痕跡。
【隊長】不對勁。
鋼鐵俠理智逐漸回歸。
他脫下戰甲，意識到【隊長】的反應裏有難以解釋的成分，他的表現和漫畫裏、人們的認知中不相符。
調制一杯酒，喝下，鋼鐵俠命令J回放剛才的監控。
淡藍薄幕中，【隊長】皺眉，似是委屈般輕輕念出：‘疼……’
不，再回放。
鋼鐵俠看到，【隊長】還說了一個單詞，但只隱沒在唇齒間，什麽都聽不出來。
人工智能分析：“一般，人們在表達疼痛時，會像能安撫自己的人求助，大多數是母親的存在。”
難道【隊長】在說媽媽？
不。鋼鐵俠思忖，口型不像，是兩個不同的音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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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是誰的名字，占據了【隊長】心靈上請求安撫的位置。並且，【隊長】對剛才那件事接受良好、不以為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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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難道【隊長】冰凍前有個男朋友？這也太荒誕了吧。七十年前的人這麽前衛嗎？漫畫上一點都沒說啊。’
“怪不得，”鋼鐵俠喃喃自語，“怪不得我第一次口嗨的時候他沒什麽反應，輕易就原諒了我。”
“口嗨？”【隊長】疑惑地問。
鋼鐵俠大驚失色，他突兀地聽到【隊長】的聲音在旁邊響起，嚇了一跳，酒水灑了一手，濺起點點濕痕。
“你什麽時候過來的？”鋼鐵俠發問。
【隊長】眨眨眼，“我忘記了一件事，再回來找你的。”
說完，他好奇地問：“什麽口嗨？我能知道嗎？”
“不！”鋼鐵俠簡直要尖叫了，但他依舊面無表情地控制住自己：“和你沒關系。你來幹什麽？”
“借錢。”【隊長】顯得很坦然，“我現在很需要你的救濟。”
如果在之前，鋼鐵俠一般會佩服【隊長】坦然的風格，覺得是他自信的證據。
但在他頭腦風暴之後，真的很容易聯想到是不是【隊長】習慣於向男性——
不，不能在腦中聯想到燈紅酒綠之徒的日常，快住手。
鋼鐵俠緊急制止自己的大腦，他勉強維持平靜，說：“可以。給你一百萬，離我遠點。”
他從桌下摸出一張標記著密碼的卡給【隊長】，驅趕道：“現在可以走了吧，你沒看到已經打擾到我喝酒了嗎？”
【隊長】一點也不生氣，真的很想讓人知道他的底線究竟可以被冒犯到什麽地步，他說：“酒精會損壞人的大腦，情緒失控，做出沒有自制的事情。很容易變得後悔。”
“我一點也不想和你講任何大道理。錢都已經給過你，還想怎樣？”鋼鐵俠語氣很差。
【隊長】搖搖頭，他認真地看著托尼：“別生氣，你情緒很不穩定，酒精激發了你的怒氣，你很容易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。”
“我已經沒有什麽可後悔了。”鋼鐵俠臉色幾乎是冷酷了，他不耐地看著【隊長】，已經讓他離開視野說了好幾次，還不聽從，真的很讓人反感。
哪怕是偶像，也沒什麽資格指導鋼鐵俠選擇的生活方式。
不要耗光我對你的憐憫心。鋼鐵俠想。
“酒精會讓你失去理智，你現在眼神很嚴酷，如果被別人看到會害怕的。”【隊長】仍在喋喋不休地說著老道理。
鋼鐵俠完全相信他是一個七十年前的人，憑這老掉牙的論調和指指點點的態度，和那些霍華德時代的老頭子簡直一模一樣。
讓人冒火極了。
鋼鐵俠拳頭握緊，抑制自己的怒氣，閉上眼不去看【隊長】擔憂的臉。
“我和你沒有任何關系。別來惹我。”
“不，你幫了我很多次，你不記得嗎？你還在北極把我挖了出來。”【隊長】一臉陽光地說。
“那是假的！！”
鋼鐵俠終於忍不住了，他快速道：“那是個意外，我根本就沒想過找你，只是天意如此偶然碰上了你。如果不是想看看超人，我甚至都不會去北極！你應該感謝霍華德始終如一拋妻棄子地尋找你，還有神盾局的解凍！而這一切——”
“跟我沒有絲毫關系。”
“我頂多是頭一個發現你。而冰川已經脫落，你就暴露在那個橫截面上，必然有其他人旅游，他們一定能發現你，我只是提前一步罷了。”鋼鐵俠終於說完，他感覺心中的郁氣和壓抑都淡去了，再也沒有假冒恩人的愧疚。
鋼鐵俠看向【隊長】，卻發現他揮揮手中的卡，笑著說：“你之後也一直幫我啊，哪裏沒有關系？”
鋼鐵俠又握緊了拳頭。
他發現【隊長】一副不明說就理解不了他冷淡態度的模樣，他一點不相信有人能愚鈍到這個程度，排斥和冷漠已經溢於言表，還不明白嗎？
此刻，鋼鐵俠已經徹底失去了對【隊長】的愧疚，他已經說開了當初那個誤會。
他冷笑一聲：“還不明白嗎？我真的很反感你，在這指導誰呢？我的生命，只能我自己做主，哪怕我現在結束享樂的人生，也是我自己的選擇。”
“二十一世紀了，有點邊界感，行嗎？”
“真的把自己當成美國人的精神領袖了嗎？以為誰都愛戴遵從你？”
鋼鐵俠明顯看到，【隊長】表情楞了一下。
不枉他偷偷用了監聽中朗姆洛的語錄，希望這幾句話能徹底地把【隊長】從他的世界裏撕出，扔得遠遠的。
但【隊長】簡直像個聖人一樣，他擔憂地望著鋼鐵俠：“我知道你生命不久了，但沈溺在酒精中麻醉自己並無作用，真的沒有一點辦法了嗎？你已經絕望到狂怒了嗎？”
那天醉酒，他口誤說出了活不久的情報。鋼鐵俠心中猛地閃過這個念頭。
隨即就被更加強烈的憤怒沖垮了理智。
你以為你知道些什麽？我已經是頂尖的科學家仍在對自己毫無辦法，你在不切實際地期待些什麽？我難道不想治療自己嗎？我難道不知道我的情緒已經失常到易怒易躁了嗎？這難道需要你來指出？
“我真的感謝你。”鋼鐵俠冷冷地說了一句，他猛地站起來沖到【隊長】面前，抓住衣領，把他按倒在地上。
【隊長】雙手舉起，一點都沒反抗地被按在地面。
鋼鐵俠跪壓在他身上，盯著他透藍的瞳孔，低喝道：“你知道些什麽？！我當然明白自己的一切，這都不需要你指明。你以為你現在是誰？你只是一個無名小輩，權力、地位、金錢全都比不上我，只能借著美國隊長的英雄形象在所有人面前裝模作樣。”
“你只是一個失落了七十年的二十六歲年輕人，而我，比你大得多。”
“你最好在你教導癮上來之前想一想自己的資格問題。”
鋼鐵俠刻薄地說。
可【隊長】被他壓在身下，迷茫地看著鋼鐵俠離得極近的蜜色瞳孔。
“……熟悉的……眼睛……”
他低低地說出了一句鋼鐵俠不能理解的話，而隨著【隊長】的訴說，溫熱的呼吸打在鋼鐵俠臉上。
鋼鐵俠這時才驀地意識到，呼吸離得太近，而他之前的喝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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